flying bird with cat inside

貳零貳壹 • 週記 • 二十

 

無論照片還是文字敘述,都無法準確描繪雙眼所及的震撼,這趟「坎高麗菜」的旅程,竟然是回台灣後執行過最累最難以消化的事情。

高麗菜可以簡單分成平地和高山種,平地的價格跟技術需求低,不是此行的主要涉略範圍。而我們這趟走的高山版本,市場價格高,種植和運輸的難度同樣也高,不是人人做得上手。首先得跋涉至海拔近3000公尺的地方,再行小而陡到嚇人的產業道路來到山間耕地,放眼望去,這些山坡作物不是平坦一片,而是在夾縫中求生存,連斜坡上可被利用的面積都不放過,步行山間,好比挨著高麗菜壁行走,戰戰兢兢卻也油然佩服。


合作的大姐也不禁提起:「以前有日本人來做技術交流,看著坡上的高麗菜,直問:你們到底是怎麼把菜種上去的?」所謂狗急跳牆,人口密度太高的台灣人,也是刻苦極了呀。

以前不曉得小高麗菜是怎麼長成大高麗菜的,還以為是從內一片片的長出來,所以以前洗菜的時候堅持每片都要沖洗乾淨,免得不同時期的農藥殘留(真是自以為聰明)
這次才知道,高麗菜是先長出外葉,才開始茁壯裡頭的心,所謂包心菜的來由,也是這番道理。(都市人長知識了)

頭尖尖的初秋
把180的爸爸拍成哈比人應該是我不愛拍人像的原因 :P

而能親眼看到砍高麗菜的過程,更是一件都市小孩內心的奇景。

菜園裡傳來不標準的國語摻和毛毛蟲一樣的外語,皮膚黝黑的人們有的手拿鐮刀、有的扛著菜箱子,看到農地的負責人來了,遠遠就開玩笑喊:怎麼沒有帶啤酒來呢?

種菜的大哥說,現在都是雇外勞做工,他們有時不夠靈光,灑藥或是挖土的技巧都不一定能準確吸收。想來也算是天災以外的另一種變數吧。

已經砍完只剩殘骸的高麗菜園

此趟還去看了民宿老闆的奇異果園,87歲的老爺爺,說著自己20幾歲上山打拼,一晃眼就過了60多個年頭。山間的寧靜讓他有蒲島太郎般的青春感,一個人在林間趴趴走,儘管動作慢了些,腦子卻依然清楚,且幽默開朗。

這號稱全台灣最好吃的奇異果,不僅僅是爺爺用盡一生鑽研的成果,更是老天爺送給他,最接地氣的禮物。

民宿的早餐太好吃必須記錄!樸實而滿足的味道:)


回程時,我的腦中不斷冒出「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」這段詩,從小讀書背誦教我們感恩,也多少能由報章雜誌窺見農民的辛苦,可實際走一趟的體悟是全然不同的,每一道食物的面前,摻著烈日下工作、搬運、憂愁的面容。

在颱風夜的這一晚寫下,也忍不住擔心著那些還沒收成的作物。

風,會往哪個方向吹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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